千艺古风(西安)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与千竹文化传媒虽分处陕晋两地,却在传统文化与现代传播的融合之路上殊途同归。千艺古风以古筝演奏、古典舞为核心载体,通过短视频平台累计触达数亿观众,其创始人聂文惠以“国风+文旅”模式,将演出场景延伸至华山云海音乐会、杨凌农高会等大型活动,实现传统文化从舞台到实景的跨越。而山西千竹文化传媒虽已注销,但其注册时明确的文化艺术经纪、影视策划等业务方向,仍折射出地域文化企业对传统艺术现代转化的探索。
从文化基因来看,二者均植根于中国古典美学体系。千艺古风的演出服饰、音乐风格汲取汉唐元素,如《兰亭序》舞蹈中“水袖翩跹,折扇开合”的视觉语言,与北京商演公司推崇的“传统美学与现代舞台效果融合”理念不谋而合;千竹文化虽未留下具体作品,但其名称中的“竹”意象,暗合中国人“虚怀若谷,高风亮节”的精神追求。这种文化符号的选择,体现了企业对中华美学深层逻辑的把握。
值得注意的是,二者的创新路径存在差异。千艺古风依托短视频平台的流量裂变,将古典艺术转化为“15秒美学”,例如单条助农视频播放量突破5600万次;而千竹文化曾尝试的方言保护、非遗工艺等方向,则更接近文化保育的长期主义。这种差异反映出传统文化企业在市场适应性上的多元策略。
二、数字技术与传播革新
在技术应用层面,千艺古风已显现出媒介融合的前瞻性。其账号矩阵覆盖快手、抖音等平台,通过虚拟背景、多机位剪辑等技术,将古筝演奏与华山西峰、大唐不夜城等场景动态结合,构建出“移动的国风剧场”。相较之下,千竹文化的历史资料中未见数字技术应用痕迹,但其注销时间(2021年)恰逢虚拟数字人产业爆发前夕,这一技术代际差异或成为二者发展分野的关键。
当前,虚拟数字人正重构文化传播生态。如“天妤”“苏小妹”等超写实国风数字人,通过AI驱动的面部表情、方言交互功能,使传统文化突破物理限制。反观千艺古风,虽未涉足数字人领域,但其真人IP“千艺”已具备人格化特征——聂文惠的古典造型、非遗技艺展示与反诈宣传等公益属性,实质上完成了“文化符号”向“文化使者”的转化。未来若引入动作捕捉、实时渲染技术,或可实现从“真人演绎”到“数字永生”的跨越。
技术风险亦需警惕。虚拟数字人普遍存在的“恐怖谷效应”(即过度拟真导致的受众不适感),提示千艺古风在技术升级中需平衡艺术真实与数字仿真。而千竹文化的案例则警示:缺乏技术迭代的文化企业,极易在媒介革命中被边缘化。
三、市场布局与社会价值
从商业模式观察,千艺古风构建了“内容生产—流量变现—跨界合作”的闭环。其570万抖音粉丝不仅带来广告收益,更撬动资源——如为陕西公安代言的公益合作,使企业从文化传播者升级为公共事务参与者。这种“商业+公益”的双轮驱动,与湖南千棵竹文化传媒的“文旅+影视”多元经营形成对照,揭示出国风企业从单一内容输出向生态型平台演进的趋势。
社会价值创造方面,千艺古风的实践具有范式意义。通过农高会的助农直播,其将古风美学与乡村振兴结合,单场活动带动1亿次曝光,这种“文化赋能实体经济”的模式,与《虚拟数字人助力中国古典美学传播》研究中强调的“文创化与国际化并重”高度契合。而千竹文化曾规划的“方言保护”方向,虽未及实施,却与科大讯飞“雨笙”数字人的吴语保护实践形成理念共鸣,凸显文化企业的社会责任感。
四、挑战重构与未来进路
行业调查显示,78%的文化传媒企业面临“传统表达与年轻审美脱节”的困境。千艺古风通过Z世代偏好的短视频、国风音乐剧等形式破局,但其内容深度仍待加强——如对古筝曲目的阐释多停留在视听层面,较少涉及乐律学、礼乐制度等文化内核。反观“自得琴社”通过考据复原宋代琴谱、融合迪吉里杜管等跨界实验,提供了传统艺术学术化传播的参照系。
未来发展方向可从三重维度突破:其一,技术维度,探索XR技术在古风场景重建中的应用,如开发“数字敦煌”式的虚拟文旅项目;其二,内容维度,建立与传统研究机构的合作,如联合高校开展“唐乐舞数字化复原”课题;其三,传播维度,借鉴“天妤”的海外传播经验,通过TikTok等平台推动国风文化出海。
千艺古风与千竹文化的实践轨迹,映射出传统文化企业在数字时代的生存辩证法——既要守护千年文脉的基因密码,又需掌握流量算法的底层逻辑。前者以“古筝+短视频”开辟了新国风传播范式,后者虽遗憾退场,但其文化保育的初心仍具启示价值。当“梅涩甜”用AI解读甲骨文,“苏小妹”以数字之身舞动宋韵,传统文化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创造性转化。建议千艺古风未来在三个方向深化探索:建立传统文化数字资源库,研发交互式文化体验产品,构建跨国界文化传播联盟。唯有将文化自觉转化为技术自觉、市场自觉,方能在“国潮3.0”时代续写华章。